触乐夜话:当我们不再理解世界

科学技术是中立的吗?

实习编辑邓培钧2023年08月30日 18时57分

触乐夜话,每天胡侃和游戏有关的屁事、鬼事、新鲜事。

你也想上天呀(图/小罗)

今天,有两项倒计时结束了:电影《奥本海默》在内地上映,《星空》PC端预下载开启。在我看来,对科学的探索和对星空的仰望是同一种情感。

《奥本海默》在海外公映仅一个多月,就已经在IMDB排行榜上排名35位,烂番茄指数93%,爆米花91%,各项成绩已经超过了诺兰的上一部“神作”《星际穿越》。从预告片到海外评分再到内地的点映、首映,我已经通过无数渠道了解到了这部电影豪华的卡司阵容、诺兰炫技般的拍摄和剪辑手段。但这部电影最让我着迷的,还是剧情,是世界局势瞬息万变的20世纪初的风景。

吊足胃口的《奥本海默》

我这一代人小时候听过无数科学家的故事。在学校里,面对老师有关“未来想做什么”的提问,大多数孩子的回答都是“科学家”“宇航员”。我们出生的时代没有战争,我们与飞速发展的国家一同长大。“两弹一星”是激励我们进步的例子,“爱因斯坦”是孩子们口中的形容词,“原子弹”被当做不经意的玩笑讲出来,“互联网”“地球村”“星辰大海”则承载着我们对未来世界的想象。

这在某种程度上带来一种幻觉,一种科技至上、科技无害的幻觉。长大以后,我开始明白阿尔伯特·爱因斯坦的德国犹太裔身份,了解原子弹、核能对地球和人类的影响,见识了互联网上争吵与割裂,目睹着摇摇欲坠的全球化,同时也满怀期望地观看SpaceX的试飞视频。

这份情感有种难以言说的复杂。如果我们把科学、技术看做是中立的、无害的,那所有这些科技造就的恶,都来自于使用它的人。但在另一个层面上,科技又很难与发明、创造者完全割裂开来。于是,有些时候我们恐惧科技,有些时候,我们又希望它能蓬勃发展。就像人们在全世界各地观看SpaceX的试飞直播,脱离了冷战思维,飞船所指的方向就仅仅是太空,是一片人类尚未自由探索的区域,那里存放着人们的温柔与幻想。

今年春天,我读了智利作家本哈明·拉巴图特的著作《当我们不再理解世界》。这是一本由非虚构风格写作的小说,全书分为5个章节,主人公分别是 “毒气战”的发明者弗里茨·哈伯、“黑洞理论”的提出者卡尔·史瓦西、得了肺结核的埃尔温·薛定谔以及天才物理学家沃纳·海森堡等科学巨匠。

《当我们不再理解世界》,32开,160页,非常好读的一本小说

作者把人物的命运、成就和20世纪初的两场战争联系在了一起,想象这些全世界最聪明的头脑,在时代大背景下,如何迎来自己的结局。这些看起来像人物传记一样的故事“欺骗”了读者,故事中的许多细节并没有真实发生过,而是作者借人物之口发出自己的诘问。

比如书中的卡尔·史瓦西,在广义相对论提出仅1个月后,他就做出了精准的方程。他在战壕中思索宇宙,面罩的橡胶带还没系好,毒气就从头上飘过。临终前的史瓦西,在战壕里这样想着:“意志的充分集中,数百万人受制于同一个目的,思想被压紧在同一个精神空间里,会不会生成于一个类似奇点的东西?他不仅相信这是可能的,而且正在他的祖国发生着。”

类似这样的思考贯穿了整本书,通读下来,我的心头像压了一块石头。我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,我曾向朋友这样描述阅读过后的感受:“劲儿挺大的。”现在想来,这块石头来或许来自于我对科学技术的认知改变,对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交点的复杂情绪。

时代仍在发展,未来还会有无数新事物等待人们发现、发明,我不知道他们是否都会是中立的。未来的技术人员也许会有新的反思,就像100年前的奥本海默。

还是去看看星空吧,我买好了今晚的电影票,下班出门后,电脑即将预下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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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习编辑 邓培钧

烂梗拯救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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